《浅尝难止》(一)|月升沧海同人文(六)
是081御史台被打之后的车车,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?
浅尝难止写了三大章,后面两天都会发,(一)(二)(三)大标题为独立章节,故事具有连贯性。
这一章之前有发过,不过后半部分都没能发出来,这次为了把这三大章的故事发连贯,所以重新再发一遍。
(1)
杖刑台上,凌不疑身上仅着单薄里衣,寒风呼啸而过,卷起雪花落在他身上。
他额角青筋暴起,汗水顺着下颌流淌。
梆!梆!梆!
他下身玄色裤子已能看出渗了血,少商不敢想象其下是何种惨状。
程少商哭喊着奔向他,突破重重阻拦,拦下行刑的侍卫,抱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他。
泪流满面,诉说着自己的真心真情。
事情是如何变成今日这般局面的呢?
少商是如何也想不到。
自从决定爱上凌不疑之后,她学习规矩、学习做事,学习怎样对他好,学习如何爱他。
她明明已经觉得他们隔得很近了,可是今晨同他争吵的时候,她又觉得他们好像隔得很远。
她说她本就是这样的女娘,他说她不用改变。
他离开的背影坚决又落寞。
她报了仇,可心中并不痛快。
后来,谁都说她做错了。
若是只有一个人说是她错了,她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。
可是谁都说她错了。
一开始,她还在和凌不疑赌气,无论是好言好语,还是责怪数落,她过耳便出,都只当没听过。
她独自冷静了一会儿,想起他俩争吵时他说的话。
她将自己要报仇的事告诉他和不告诉他有何不同呢?
她报仇没同他讲,所以报仇之后也没能和他分享心中畅快。
问她告诉他,他会阻止她吗?
不,他不会。
他不仅不会阻止她,还会帮着她把欺负她的人整得更惨。
既然都是要做的,一个人做和两个人做有什么区别?
若是他俩一起做了,她没能成功自证,还会害得他受到牵连。
如果他也有他要报的仇却不告诉她,她心中又作何感想呢?她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一下,她也是会像他一样难过的吧。
即使他强大到可以独自抵抗一切,可她也会希望同他一道面对。
若是碰上了什么要紧的事,他想独揽一切,她也会生气又伤心的。
他也不过是希望能和她一起面对,只是她独来独往惯了,突然有人关心担忧自己,她还有些不适。
她还说了那样的话气他,伤到了他的心,他肯定很难过吧。
之前是她太傲慢,总觉得自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。
而她对他的好,他向来闭口不言。
寒来暑往十五载,她都是靠着自己活了下来。
她从未想到,也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有真正的倚靠。
而现在有了他,她应该试着去相信他,同他分享那些好的坏的事,分享喜乐忧愁。
这次,真的是她错了。
今后,她便真要做与他并肩同行之人了。
(2)
他患处私密,少商也不便多待,被翟媪拉回了寝殿。
后来又有小黄门来告知她,医士已经给凌不疑上过伤药了,叫她放心。
应是凌不疑差人过来的吧。
她听后终于稍微安心了些,下榻却还是睡不着,也不知他一个人在那儿冷不冷,屋里炭火烧得暖不暖,他又是个不喜留人伺候的主,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怎么办?他臀上的伤那么严重,肯定没法轻易下榻。
她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去看看他。
少商小心地敲响了房门,里面脚步声越来越近,有人陪着他?
是谁?他都不让她来陪着他,反而叫了别人?
门开,她瞧了一眼。
哦~是他啊,没有威胁。
“让让~”别挡着我给子晟送温暖!
凌不疑看到她,就要撑起来,她连声制止,给他盖上了烤得暖乎乎的被褥。
她悉心地喂他喝着安神汤,他笑着问她:“怎么这么晚还过来?就为了送碗汤?”
少商将汤吹冷了一些,递到他嘴边喂他,回他:“不是,我怕你没人照顾不方便,就想来照顾你,不过有他在,我就放心了,看你喝完我就回去。”
凌不疑对梁邱飞使了个眼色:你可以回去了!
赶快回去!这样少商就可以留下来了!
梁邱飞震惊,少主公也太过分了吧!他可是冒着被宫的风险赶来看他的!这才过去多久?就要赶他回去?
凌不疑冷冷一瞪,嘴里还喝着少商喂的汤。
梁邱飞艰难地吞咽,行,是他碍眼了!
“我突然想起来府上还有事要处理。”
“嗯,那你快去吧。”凌不疑迫不及待地说。
“少女君,少主公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!”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?
“少主公,那我就再冒着被宫的危险回去了。”
凌不疑点点头,没再丢给他一个眼神,温柔地看着自家新妇。
梁邱飞:全世界最惨的人非我莫属了吧。
好,是他多余,不打扰了。
(3)
梁邱飞走后,屋内只剩下两人。
少商关切地问了他的伤势,他还能笑得出来,说没有大碍。
“都打那么重了,还没事?你和那三皇子是不是结过仇啊?你知道他今天怎么打你的吗?他居然还漏数!肯定是蓄意报复。你以后离他远点!”少商气愤地说。
凌不疑顾不上兄弟情分,她这般把自己当做小孩一样护着,他心里满足得紧,傻笑着点头答应她。
“子晟,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么危险的事了。”她用手帕沾了水帮他擦拭额头,方才看着他额角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,天知道她有多心疼。
“不为你做为谁做?”凌不疑凑近她,让她更方便些。
“重点是不要做!”她啧了一声,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,他额头就红了一块。
他应该没感觉吧?
少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小心瞧着他的反应,他皮糙肉厚的应该不会痛吧?
“疼~”他低声轻唤。
少商慌了,连忙道歉,温柔地吹着被她擦红的那块儿,“呼~我不是故意的~乖~不疼不疼~呼~”
凌不疑忍不住笑意,勾着嘴角往前一贴,她嘟起的小嘴正好落在他眉心。
她愣了一下,忙不迭捂嘴,红了小脸。
“你怎么偷亲我啊~”
凌不疑眉眼带笑,反驳道:“明明是你亲我~”
“哎!明明是你突然凑过来的~”
“可是你的唇落在了我这里~”他耍无赖似的,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眉心。
少商又羞又气,真是同他没道理讲!他句句有理!
凌不疑伸手揽上她的腰,温柔细语:“好啦,不气不气,刚才算我偷亲你。”
少商嘴角微微上扬,又立马恢复,“为何叫算啊,本就是你偷亲我~”
“嗯,是我偷亲你,那我现在让你光明正大亲回来。”
少商抿嘴忍笑,捶他胸口,“你耍流氓~”
“那不然亲这里好啦~”凌不疑指了指自己的嘴。
少商瞟了一眼他的薄唇,不由地吞咽口水,舔了舔唇。
那还是亲额头吧!
她轻易做出了选择,不同于刚才的嬉闹,郑重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。
虽然羞涩,但还是看着他的眼睛,真挚地道:“子晟,从今以后,你我坦诚相见,真心相对,永不相负。”
“好!子晟此生,非少商君不娶。”
凌不疑眼中浓情蜜意将她吞噬,少商的小脸越来越红,感受着他逐渐靠近的热息,脸颊晕染醉意。
不同于前几次突然的吻,他好像特地将动作放缓,引着她一点点感受,他的鼻息、他的体温、他的手掌……
还有,他的热唇。
吻中万千爱意浓情,都在嘴唇相贴之时传给她,让她身心一颤。
一股浓重的情愫在心头蔓延开来。
她羞涩地推开他,脸上是之前被吻完都从未有过的慌张。
“不够~再来一次~”他食髓知味地又凑上来,想再亲一次,刚才他没把握好!
想要吻得深些,又怕自己克制不住,吻得浅了,又觉得远不应只有如此。
少商娇俏一笑,推开他,“你想得美~”
说完,便捧起枕边汤碗飞快逃走。
(4)
想多陪他一会儿,少商就寻思着吹笛给他听,之前就同他说过,等他出征回来吹给他他听,那时他还冷淡拒绝,说什么等他回来,他们就形同陌路,她的笛声还是留给她未来郎婿听吧。
那时他们也未曾想到最终会走在一起。
那时的她也不懂他看向她的眼神究竟含了些什么,为何会那般的让人受不住,让人不敢看向他。
隐晦又热烈的情意,直到她也爱上他时,才懂得了满心满眼爱着一个人时的眼神。
往事可叹,前程可盼。
与他同行,不畏艰险。
少商摸着自己的笛子,一副要吹不吹的样子,逗他:“唉,我就记得当初有人说要与我形同陌路,叫我把笛声留给别人听呢。”
凌不疑笑了笑,她倒是不怕他了,还学会打趣他了。
“唉,算了,还是不吹了,留着吹给我未来郎婿听。”她瞥他一眼,准备将笛子收起。
凌不疑抓住她的手腕,挑了挑眉,“我就是你未来郎婿。”
“嗯?什么?”小手放到耳边,装作没听清。
“我想听。”他微笑着,眼里是能将她融化的蜜意。
“少商,吹给我听好吗?”柔声恳切。
少商脸上的小表情那叫一个得意,“那我就勉为其难吹给你听好了~”
“辛苦夫人了~”他配合地应到。
少商抿着嘴笑,调整了一下气息,才对准笛孔开始吹奏。
笛声悠扬婉转,带着少女的灵动,成为着深宫寒夜中最动听的声音。
她奏得投入,他听得痴迷。
好像,笛中美景同她一道赏着。
山川秀美,行舟绿水,并肩而立,余生快意。
曲毕,他意犹未尽。
毫不吝惜赞赏之词:“悠扬清脆,浑如穿林之风。”
被他夸得骄傲,少商咳了一下,佯装镇定:“哪有你说的那般好~”
“就是有,倘若哪日我不幸走到鬼门关,听到你的笛声我也会拼了命回来见你。”
少商秀眉一拧,手指抵在他的薄唇上,“不许开这种玩笑!”
“战场刀剑无眼……”凌不疑觉得没什么,他只是这般说说,有了她,他只会更惜命才是。
“嗯?”少商眉头皱得更深,瞪他。
凌不疑勾起嘴角,“好好好,我错了,不说这样的话。”
说完,抬起手来将她的小手牵在掌心摩挲,笑容温柔缱绻:“往后余生,我们常相伴,长相守,你吹笛,我奏琴。这样的日子,便再快活不过了。”
少商忍不住抚摸他的眉眼,“好,相伴相守,笛琴相和。”
年少诺言,总是真挚热烈,不计其他,将余生相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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